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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撰文/邱江陵·重庆万州

  编辑/渝夫·天津河东

  

  一部《茶经》,奠定了三峡茶叶的历史地位。只可惜时过境迁,三峡茶叶没有赶上时代快车,至今默默无闻,实在令人叹惜。

  前几日与西南农大(西南农大与西南师大生拉活扯在一起,我还是喜欢各喊各)茶叶专家司辉清先生谈茶,他告诉我:“喝绿茶,不要太浓,有百利而无一害。”我把这句话挂在QQ上,庆端大姐立刻跟帖:“巫山水清山幽,茶叶一定是不错哟?”大姐博学,识茶懂茶,第一时间想到我的老家巫山,说了茶还说了水。

  以巫山为中心的三峡地区,真是茶叶最早的产地。唐代“茶博士”陆羽所著《茶经》,是中国乃至世界现存最早、最完整、最全面介绍茶的第一部专著,被誉为茶百科全书。陆羽断定:“茶之为饮,发乎神农。”神农之为先祖,距今已逾五千多年;神农之为山脉,与我巫山互为邻里。

  又据《华阳国志·巴志》记载:在巴国的土地上,既植五榖,又种桑麻、茶叶,且都是王室贡品。注意:这里所指巴国之茶,并非野生野长,而是“园有芳蒻、香茗”,即巴国先民在园中人工栽培。从周武王分封巴子国起,三峡人种茶至少已有多年的历史。再加一则旁证:晋代孙楚有《出歌》,记曰:“姜、桂、茶出巴蜀。”

  还是回到陆羽的《茶经》(成书于约年前)。陆羽二十一岁时决心写《茶经》,为此开始了对茶的游历考察,他一路风尘,经义阳、襄阳,往南漳,一直走到了我的故乡巫山。

  《茶经》开篇言之凿凿:“茶者,南方之嘉木也,一尺二尺,乃至数十尺。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,伐而掇之。”此文有三解:其一,茶产于南方;其二,在陆羽亲眼所见南方之茶树在“巴山峡川”;其三,三峡的茶树两人合抱,可想其树龄之长,或为古之茶王也。

  以上说三峡产茶之早,接下来《茶经》的第八篇,则是讲三峡茶之好。陆羽列举并评价了山南、淮南、浙西、剑南、浙东、黔中、江南、岭南等地的茶,首先点评的是山南之茶:“山南以峡州上,襄州、荆州次,衡州下,金州、梁州又下。”

  山南为何地?唐代分天下为十五道,秦岭以南分设山南东道与山南西道,山南东道以今襄樊为中心,覆盖三峡地区和现鄂西北;山南西道以今汉中为中心,沿嘉陵江南下直抵今重庆市。山南东西两道,最上等的茶叶就在“峡州”,即今三峡地区。

  三峡茶叶为啥香气与口味均为上乘?陆羽发现三峡人“穿”茶的用具有别于他地:“江东淮南剖竹为之,巴川峡山纫谷皮为之。”司辉清先生告诉我,除土壤、山泉和制茶技法外,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,那就是三峡多云的天气。说到三峡云雾,自然就会想起唐朝诗人元稹的名句:“除却巫山不是云”。哦,是巫山、是三峡的云蒸霞蔚成就了三峡茶叶的国色天香!

  在古人眼里,好茶必配好水,只有茶、水相得益彰,才能孕育出一泡真正的好茶。唐人郑谷《峡中尝茶》:“簇簇新英摘露光,小江园里火煎尝”赞的是峡江之茶;而白居易“扬子江中水,蒙顶山上茶”则赞的是长江之水。白居易说得模糊,而北宋宰相王安石又把三峡之水分了等级。

  冯梦龙《警世通言》记载了一段王安石智辨中峡水的佳话:元丰三年(年),苏东坡被贬黄州,临走,王安石特意嘱托他回京时带一些长江峡水回来。三年后,苏东坡考绩回京,专程到三峡取水,可他只顾贪看两岸美景,船过了中峡,才想起取水的事,于是让船夫回头。船夫说:峡江如此湍急,回头谈何容易,下峡水不也是峡水么?东坡无奈,将就取了下峡水。王宰相在京城得水大喜,留下东坡一起品茶。他取出神宗帝新赐的阳羡(江西宜兴),用峡中水冲泡。哪知王安石喝了一口,就皱起了眉头,说:你这水是三峡水,可不是中峡水吧?东坡先生吓了一跳,赶忙道出真情。宰相即有一番宏论:三峡水性甘纯活泼,泡茶皆佳,唯上峡失之轻浮,下峡失之凝浊,只有中峡水中正轻灵,泡茶最佳。

  “中峡”是何处?巫山也!长江有三峡:瞿塘、巫峡、西陵,巫山正好在三峡的中段,是为中峡。我大胆猜想:中峡水优,莫不是有大宁河清洌山泉的注入吧?说大宁河就与我更近了,她就从我家吊脚楼下流过。想想大宋宰相喝口大宁河的尾水都那么干难,而我却是喝大宁河水长大的,何其有幸啊!

  以上是戏说。再说王宰相,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,天下之大,全在其股掌之间,虽千湖万河,却独爱我“中峡”之水。以宰相之尊,巫山水优的权威性该是不容置疑了吧!

  司辉清先生将茶定义为“嗜好品”,而在三峡地区,茶却是峡江人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。咱老百姓有口头禅:“开门七件事:柴米油盐酱醋茶”。茶与柴米油盐酱醋并列,可见茶在峡江人日常生活中的重要。

  《茶经》中还引用了一段更古老的文献:“蛮俗当吉庆之时,亲族集会歌舞于山上。山多茶树。”古人称我族为“蛮”,咱不计较。每到吉庆之时,我族便奔向茶山,在茶树间放歌起舞,足见峡江人对于茶山之亲之近之眷念。

  《茶经》中还记载了唐代饮茶的盛况:“茶之为饮……盛于国朝,两都(长安、洛阳)并荆渝间,以为比屋之饮。”所谓“比屋之饮”,即家家户户都饮茶。饮茶斗茶的盛况,荆渝不输京城。

  还别说,本世纪初的考古发现,还真证实了峡江百姓“比屋之饮”的盛景。在万州的武陵镇下中村,先后四次发掘了唐宋时期的旧县城遗址,清理房址28座,出土陶甑1件、茶臼29件、盛水罐82件、陶釜47件、瓷壶32件、碗盏件、陶碟件,而这些器皿都与饮茶有关。杯杯盏盏无言,却见证了峡江人对茶的依恋。

  回到现实,三峡好茶真不是冲壳子。在万州等地保存着十分珍惜的“四川中小叶群体种老茶树”,或谓优质茶树的活化石。在年农业农村部和浙江省政府主办的第二届中国国际茶业博览会上,万州的“玉毫秀芽”获得金奖(在获奖的款茶叶中位列第四)。在重庆各项名优茶评比中,三峡茶更是屡屡摘金夺银。

  三峡有好茶,却藏在深山人未识。深以为憾!

  马姐问茶,学弟不敢忽悠,老老实实查阅了一些资料,虽失之杂乱,却都有书证物证。我是巫山人,又在万州讨衣食,两边都要讨好,有点儿身心分裂,但情感上还是偏向老家。也不是偏心,要说古与老,巫山确乎要厚重得多。胡乱成章,就教于庆端学姐,并求教于各位方家。(作于年1月23日)

  邱江陵,笔名子思、子问。“60男”。重庆市作协会员。教员出身,公职退休。一无所长,只爱笔耕。多项成果获市(省)政府、市教委奖励,在国家和省级刊物发表教学论文二十多篇。多年担任市、区人大代表,区政协常委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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