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寝这事儿,至明清,已很有挑肉的感觉。故曰无尊严。
司马迁在《货殖列传》中述民俗,说中山之地,因为“地薄人众”,而“民俗懁急”,懁急,即性子急躁。这是可以理解的,资源不足而人口众多,人性便懁急,而且“仰机利而食”,投机取巧便多。此地的男子,多是小鲜肉(多美物),但所从事之是职业,是“为倡优”。
而女子呢?
“鼓鸣瑟,跕屣,游媚贵富,入后宫,遍诸侯。”
她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在富贵之家,尤其帝王后宫“侍寝”。
这说明她们是具有一定的主动性的,哪怕是送货上门,但也属于自主引诱。
汉武帝时期的赵女郑姬,也是如此路子,她们设形容,揳鸣琴,揄长袂,蹑利屣,目挑心招,出不远千里,不择老少者,奔富厚也。
化妆整容,练习技艺,目挑心招,不过是求富求贵。
即便据传的唐明皇掷骰子临幸的法子,实际上也游戏的成分较多。居高临下的意味较少。
但明清之际,完全是居高临下的。世传的翻牌子,为清代的发明。
明代一段时期,搞“红灯区”的办法,天黑之后,后宫一片通红,因为嫔妃宫门之前,都挂红纱灯笼,皇帝临幸某宫,宫门上的灯笼便取下来。而后宦官传令,其他的人歇了吧。
据说初次临幸时,尚要焚香。所谓“雨迹云踪易牵引,莫容轻露上空明”,这化的是巫山云雨的典故。后来崇祯皇帝闻香有异,叹息说:“此皇考、皇兄所以促其天年也。”
崇祯皇帝有点神经质,经常疑神疑鬼,认为他爸(明光宗)他哥(明熹宗)之所以英年早逝,是因为这种香气闻多了。其实未必如此,明代皇帝多数有些神叨叨。
嘉靖皇帝便是如此。其实他并非好女色,好女色的皇帝,多半肾虚,五代十国之时,还有皇帝因为自己身体跟不上,只能培养了一种喜好——看人做爱。这算是有自知之明的,有些皇帝则很痴迷补身体,明时一个叫袁本盈的道长,发明了一个神奇的方法,用人参喂羊,用吃了人参的羊喂狗,然后以狗肉拌入驴饲料,驴配时割其势,然后皇帝吃这玩意儿。
但无论怎么变态,都算是“好女色”。
嘉靖皇帝却并非如此。
公元年,嘉靖二十一年,大明发生了“壬寅宫变”。领导和参与宫变的,清一色的美女娘子军,杨金英、邢翠莲为总指挥和副指挥,带领十多名宫女谋杀嘉靖皇帝。
宫女们用的武器也很落后,因为她们只有几条黄绫布,而且,差一点就活活把嘉靖皇帝勒死在床上。
在明代,竟然有宫女想谋杀皇帝,这很难想象。
但其实她们只是被逼急了。因为嘉靖皇帝听信道士的蛊惑,说养生不必节欲,但须采阴补阳,最终可延年益寿。执行方法颇为奇特,黎明之时,让宫女们必须赶在日出时分采集甘露,以供嘉靖皇帝饮用。
这些女孩子,不需要侍寝。因为她们要保持处女状态,一直等待月经初潮。
在医院做过尿检的都知道情况,而嘉靖皇帝派了一班子人跟尿检采尿一样采集初潮经血,用来炼丹。
炼丹需求极大,供不应求,只能折磨这些宫女。折磨得很惨,惨无人道。照道理,推翻帝制的,经常是那些手握兵权的人,何况,弑君谋反,要灭九族的,要凌迟处死的,就算是公卿将相也不敢轻易动这念头,何况几个武器装备都没有的弱宫女?
她们竟然赤手空拳便要谋杀皇帝。
可见是被逼急了。
当然,她们最后都被凌迟处死了。嘉靖皇帝趁机说,啊哈,宫里太不安全了。从此不回大内,理所当然不上朝了,顺其自然在永寿宫里修斋建醮,做起道士,无法不可不戒地持续采阴补阳,用来养生。
但自此之后,多了一条规矩。侍寝要谨慎。
清代皇帝,基本按照这个规矩走。
皇帝晚膳时,敬事房太监将十余块或数十块绿头牌放在一个大银盘中,谓之膳牌。皇帝晚膳用完,太监举盘跪在皇帝面前。如皇帝没有兴致,则说声“去”。若有所属意,就拣出一块牌,扣过来,背面向上。太监拿过此牌,交给另一位太监,这位太监专门负责把将要求承幸的妃子用背扛到皇帝的寝所来。
这种选法,看似皇帝在决定,但实际上未必由皇帝,太监受贿,做手脚,也是极有可能的。何况,皇帝未必记得所有侍寝者的样子,也不在眼前,不像项羽,可以命大家跳个舞,虞姬跳得最好,便选虞姬。清代皇帝几乎是盲选。(皇后不在此列,原因上节已述。)
扛过来的妃子,是没穿衣服的。
这样,连一条能勒死人的布条都不会有。以红锦被或大衣将她裹上,扛上肩,背进皇帝的寝所。到帝榻前,去掉外裹的红锦被或大衣。
有记载说:
“届时,帝先卧,被不复(即覆)脚。妃子赤身由被脚逆爬而上,与帝交焉。敬事房总管与驼(即背)妃之太监,皆立候于窗外,如时过久,则总管必高唱曰:是时候了。帝不应,则再唱,如是者三。帝命之入。则妃子从帝脚后拖而出。驼妃者仍以氅裹之,驼而去。去后,总管必跪而请命曰:留不留?帝曰:不留。则总管至妃子后股穴道微按之,则龙精皆流出矣。曰:留。则笔之手册曰:某月某日某时,皇帝幸某妃。亦所以备受孕之登也。此宫禁中祖宗之定制也。”
所谓的“留”与不“留”,还是指向了继承制度。
这让我们想起,刘邦在自己的女婿张敖处享受了一个张敖的美人,最后生了孩子,刘邦并没有怀疑,更没有否认。
清人之做法,未免有些流氓了。大概他们进关之后,防人迫害,比嘉靖皇帝还神经病。
清宫之事,毫无韵味。一套机制,无关性爱,只是为了保证血统之纯正。也毫无乐趣可言。
实际上侍寝也有一些很好玩的事情。清代皇帝却似乎绝不为所动。
苏曼殊诗云:“月华如水浸瑶阶,环佩声声犹梦怀。”本极香艳,但在宫中,环佩是非常重要之物。
“环”与“还”同音。后妃在侍寝时询问皇帝何时去时并不直言,毕竟此时也不方便直说,皇帝身边人比较多,如直接询问,似乎涉黄。于是后妃们用佩玉鸣佩环,问:“何时大刀头?”因环系于刀头,使用刀头代指环。如遇月经,不能侍寝时,也不能直言,而是以丹注面,灼然为识。
李贺诗云:“蜡光高悬照纱空,花房夜捣红守宫。”
小说中常见守宫砂,守宫,即蜥蜴。
这其实说得也是侍寝的事情,守宫,即蜥蜴,蜥蜴以朱砂喂养于器皿中,因以朱砂为食,身体尽赤,食满七斤以后,将其捣成碎末,为药。这些赤色粉末涂在或点在宫女肢体上,可以终身不灭,但有房事时则灭。守宫砂的用途现在医学不能明证,但古代侍寝则用之不疑。
据说,唐玄宗除了掷骰子定人选,还曾令后宫女子们在门前栽花,玄宗追着一只蝴蝶走,蝴蝶落在谁的门前,当晚便宿在该处,谓之“蝶幸”。
当然,此法也只适用于春秋之际,别的时间也没蝴蝶。
唐敬宗发明了一种风流箭,以决定侍寝之事。用竹皮做弓,纸做箭,纸中间密贮龙麝末香。宫嫔聚在一起,敬宗搭箭一射,中箭者浓香触体,了无痛楚。后来宫中流传着“风流箭中的——人人愿”的话。
“的”,指的是箭靶中心,比如,无的放矢。
这彩头既然是“侍寝”,当然是人人所愿了。进宫不就为了这个嘛。
但无论怎么玩,都还是有些风流气息的,比之明清,可先进得多了。想象一下,脱光衣服让人扛着进去做那事儿,估计兴致也不高。
现在的疑问是,如汉高祖刘邦、魏武帝曹操这种喜欢收录寡妇的,经验不可谓不丰富,即便是第一次,也可能有人教。
实际上,刘邦在娶他的皇后吕雉之前,已经有过性经验,而且孩子都有了,何况他是个混混儿,每天晃荡,啥事没见过。
但多数皇帝从小在深宫中,初婚时,多数娶的都是处女。总不能都无师自通吧?
很有趣的是,汉时几位不错的皇帝都比较喜欢有性经验的女子。刘邦自不必说了。刘邦的孙子,汉景帝,极喜欢有过往的女子。
景帝为太子时,宫中已有很多女子。后来进来一位,即上节所说的王太后(汉武帝之母),先嫁金王孙,生一女,只因其母占卜,硬是让她离了婚,而入了太子府。王夫人与景帝生三女一男,此“一男”,即后来之汉武帝。
景帝既不怀疑,也不过问王夫人的过往,宠爱有加,不然不可能生四个孩子。
景帝其实比较喜欢女色。他的那位姐姐,即长公主刘嫖,非常了解他,经常搜罗美女,不问是否处女,都往他那里送。
后世的皇帝可未必如汉景帝这么好说话。
《红楼梦》中,贾宝玉那种花花公子,也必须先有秦可卿处的春梦,后有袭人这样“知心姐姐”,方知床笫之欢。《白鹿原》的白孝文,新婚之夜,连坐着读了好几夜的书,什么都不懂。
那些身处深宫的皇帝,如何能懂?
实则他们也不懂。只能提前性教育。宫中的男子,结婚的年龄都比较小,超过十八岁的很少,多数是在13岁至17岁之间。
原因也很简单,还是上节所说的宗法制度的影响。在帝王之家,继承看得尤其重要,所以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的影响巨大。
既然以此为目的,不懂床笫之欢,万万不行。
所以,宫中的性教育是提前的。并非人们所以为的古代不进行性教育。
而帝王性教育的方式,是直接体会。
但体会也会出问题。西晋惠帝司马衷为太子时,原定十三岁结婚。他爸晋武帝司马炎比较担心,觉得这儿子啥都不懂,未免到时会浪费洞房花烛夜的大好时光。
当时有一位谢玖才人,出身甚是贫贱,父亲是杀羊的屠夫,跟范进的岳父是一个职业,《晋书·卷三十一·列传第一》对她的评价是:“玖清惠贞正而有淑姿”。
“淑姿”,并非漂亮,淑,是清湛的意思。也就是说这姑娘端庄秀气是有的,是个做皇后的样子,但并非那种能得皇帝宠幸的美貌狐狸。
她被选入后庭为才人。大概武帝司马炎觉得她并非自己喜欢的类型,便派谢玖前往东宫,以身教导太子,学习男女房帏之事。
武帝司马炎为什么派谢玖去?
只能说,武帝司马炎与她已有床笫之欢。给儿子安排老师,老师必定懂才行,没见过家长给孩子请家教请一个文盲的。
选才人入后宫,除特殊情况外必为处女,则其未必懂得房帏之事,白纸一张。若非武帝司马炎亲身试验,怎能让她去教人?
当然,这只是试验品,一般不会留子。
但谢玖离开东宫,带走太子的初夜时,却发现已有身孕。
为何要离开?
因为她只是陪睡,妻妾都算不上。连前女友都算不上。而且也实在待不下去。惠帝司马衷有过体验之后,很快大婚。所娶之人,嫉妒之心如火。谢玖无法,为了孩子,只好自求离开,归于西宫,生下一个儿子,取名司马遹,即愍怀太子。
这故事并非编造,《晋书·卷三十一·列传第一》明白书写,“惠帝在东宫,将纳妃。武帝虑太子尚幼,未知帷房之事,乃遣往东宫侍寝,由是得幸有身。”
结局并不美好。
惠帝司马衷实际上对于第一次完全没感觉,他根本不知睡觉还能怀孕这事儿。因为谢玖的儿子三四岁了,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儿子。
某次,司马衷入朝,诸皇子殿上玩耍,也许是亲情使然,司马衷竟然拉起了愍怀的小手,晋武帝便说:”这是你的儿子!”
谁知这句话惹了大乱子。
也许男人对于第一次很执着,莫名地怀念。晋惠帝司马衷继位,竟然立他和谢玖的儿子司马愍怀为太子,母以子贵,谢玖封“淑媛”。
正宫娘娘火冒三丈,醋意泼天。
这位正宫娘娘还需说两句,即有名的醋皇后贾南风。这女人天生丑,但因为那时政治之风不好,她是曹魏时期豫州刺史贾逵的孙女,西晋太宰贾充之女。
娘家实力不俗。
这女人也不俗,很有手段。西晋“八王之乱”,可以说是她一手策划的。一大堆男子汉,被她搅得自相残杀血流成河,之后便是五胡入中华。
《资治通鉴》说贾后淫虐非常,大概自己特别丑,所以让很多美男子侍寝,而后,一律虐杀。原因是,他们太过于俊美。(《晋书》也是如此记载。)
这事儿未必靠得住。恐怕污蔑的成分也是有的。但贾后的变态的性格应当是无疑的。
因为即便连晋武帝司马炎在选这个儿媳妇时,其实也不太愿意的,他说,“贾家种妒而少子,丑而短黑。”
这话伤害性极大,侮辱性极高。
也许他知道贾南风当了自己的儿媳妇之后,儿子再也没有温柔可享,派谢玖去甚至是同情儿子,让享受一点女性温柔,也未可知。
嫉妒并非多大的事儿,主要在于妒忌多权诈,性酷虐。
贾南风杀人,并非下令,经常自己亲自动手,“或以戟掷孕妾,子随刃堕地”,即只要晋惠帝司马衷的妃嫔有怀孕的,她一戟扔过去就给打胎,而且准头极强,手术成功率极高——“子随刃堕地”。
难怪晋惠帝司马衷不喜欢她。
但面对这样一个皇后,晋惠帝司马衷竟然让谢玖的儿子当太子,可不是找死么。
贾南风轻松设计陷害,偏偏晋惠帝司马衷的那位愍怀太子很蠢,根本不是对手。
贾后于公元年十二月设计陷害司马遹(愍怀太子),同年十二月三十日,司马遹便已经一败涂地,从东宫的位置上跌了下来,连同他的三子——司马虨、司马臧、司马尚——都被关到金镛城。接着太子生母谢玖、爱妾蒋俊同遭拷打而死。第二年初,司马遹便被砍了头。
当然,这位愍怀太子,也很残暴。
这都是皇帝的初夜惹的祸。
北魏文成帝拓跋浚,17岁大婚。而初夜也是13岁时交出去的,14岁便做了父亲。农村常说的“13结婚,14抱娃”,就是他这种。
拓跋浚的初体验,是位宫女,连名字都没留下来。
清代皇帝中,康熙最为“威武雄壮”,他的嫔妃最多,“庶妃”以上的,便有35位,皇后有四位。而且,多子多福,儿子女儿,共计生了55个。
后来的夺储之争,便由于他很能干才会有的。
但康熙也是提前学过床帷之事的。
清代宫中明文规定,皇帝大婚之前,先由宫中精选八名年龄稍长、品貌端正的宫女供皇帝临御。这八名宫女都有名分,从此成为宫中有身份的女子,每月拿俸禄,不再像其他的一般宫女从事劳役。
因此,这份差使也一直为宫女们所企盼,希望藉此脱离苦海,一步登天。这八名宫女的名分一般是冠以四个宫中女官的职称,即司仪、司门、司寝、司帐。
这即是提前的性教育,以便皇帝在和皇后一起生活中不致窘迫慌乱,洞房花烛之夜便能展现天子龙威、甘霖雨露连绵不绝。
康熙皇帝大婚时,才11岁,而他的皇后,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,当时也不过12岁。
康熙比他的四皇子,后来的雍正皇帝,只大24岁,比他的皇长子胤禔只大18岁。现在社会,24岁尚单身的到处都有,绝不可能只比儿女大24岁。
皇帝在婚前和谁发生关系?
宫廷中从无规定,实则多数由皇帝自己选择。
但也不是那么随便,当皇帝的,如果像康熙那样励精图治的模范榜样,自然都会有分寸。乱七八糟胡作非为的也不少。
实际上,作为天下之主和帝国元首。皇帝理论上是没有私生活的。如果他娶非其人或纵欲过度,从宰相到谏官都有权表示反对。
当然,也要看遇上谁。皇帝权力很大,也有性格很强的。遇上这种皇帝,反对无效。如武则天。反对武则天的私生活,在那时的朝廷上是一项重要的议题,唐时风气开放,便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讨论,蔚为奇观。但武则天毫不理会。
武则天为皇帝时,当然不需要教导,她的本事和经历,不教人就不错了。但对于尚处于青春期的小太子小皇帝们来说。此类问题,未免让他们紧张。若不加开导,或者放纵其肆意妄为,都会出问题。
比如汉景帝在东宫,便有很多女人。实际上,宫中之物,包括女人,属于他的私有,他想怎么便怎么。
也难免没有女人提前下手,在皇帝为太子之时,便勾引或挑逗,提前布局,以为将来。小孩子没什么定力,加之好奇心作祟,稀里糊涂,也许就把事儿办了。
太子住在东宫。行冠礼以后,便被视为成年,没有皇帝的诏命,太子从此不许随意出入后宫,以防和后宫嫔妃发生瓜葛。即便探视自己的母亲,也需要请示,一般有规定。
而在东宫之中,太子则随心所欲,毫无顾忌。他可以任意猥亵任何一个侍女,也可以和她们任何一个发生关系。
也可能是任何一个侍女、宫女提前布局,提前押宝,把他给办了。
各种可能都有,只要没有结果(孩子),史书未必记载。
所以,皇帝的初夜,很难追寻。
以概率而论,宫中的女人,只要与皇帝或者太子没有太近的血缘关系,都有可能,被临幸以后也一般都有相应的名号。
但,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贾宝玉的初夜与谁?
袭人!
袭人是贾宝玉身边之人,最近。而且,她很清楚她迟早是贾宝玉的人。
甚至,有时候,最可能成为小皇帝或太子的第一个女人的,是他们身边的宫女,有时则是他们的乳母。
宫女和乳母在宫中都是女仆,无名分。
宫女如被临幸和得宠,则会取得名分。
乳母可自由出入宫禁,即便被临幸,但其乳母的名分永远不会改变,也无法改变。
有奶便是娘,世俗上,谁也无法接受一个人和自己的娘如此。
所以乳母只能得到初夜和一些特权,名分什么则绝没有。
明熹宗朱由校,即天启皇帝,即是如此。
熹宗是明第十五朝皇帝,即位时16岁。
他在位时,有两个人实际主宰朝政,一个是有名的宦官魏忠贤,一个是客(qiě)氏。
魏忠贤无需多说。客(qiě)氏却只是熹宗的乳母,熹宗封她为“奉圣夫人”。
这位“奉圣夫人”人还是很美貌的,能被冠以“妖媚”的女人,绝不会是丑的。她实际上只比熹宗大18岁。
这个年纪差距,而为乳母。发生什么,几乎是理所当然。夺走熹宗初夜的是她,玩弄熹宗的也是她。熹宗对她信任有加,但毫无恭敬。
只是,熹宗绝不能给她名分,也只能让她在权力上过把瘾。很荒唐的是,熹宗赐婚客氏与魏忠贤。
魏忠贤是宦官,绝不可能大婚,也只能与她为“对食”夫妻。
这也可能是熹宗既迷恋她,又不能放她走,只能是放在魏忠贤那里最为合适了,因为毕竟魏忠贤是个摆设。
明熹宗终生无子,到最后,继承大位的是他的弟弟,即明思宗(崇祯皇帝)。
按照谥(诸侯帝王功臣的谥号,即盖棺定论)法,有功安人曰熹。也不知朱由校有何功,安何人?得了一个“熹”字。
也可能是他那位弟弟(崇祯)感谢他无子让位的功劳吧。
只是,他把自己献给所迷恋的那位客氏,多少有些让人捉摸不透。
作者:李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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