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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竹枝词二首》撑崖拄谷腹蛇愁,入篝攀天狼掉头。鬼门关外莫言远,五十三驿是皇州。浮云一百八盘柴,落日四十八渡明。鬼门关外莫言远,四海一家皆弟兄。绍圣元年十二月,新派以修《神宗实录》不实的罪名,颗煮庭坚为涪州别驾,黔州安置。次年初()赴贬所,长兄元明同行。山谷《书萍乡县厅壁》记载:“初,元明自陈留梯尉氏许昌,渡汉,略江陵,上菱峡,过一百八盘,涉四十八渡,送余安置于摩围山之下。”一路上备尝艰险,于绍圣二年四月二十三日到达黔州。本诗为到黔时所作。竹枝歌原是巴东三峡一带的民歌,多表现抑怨情绪,山谷途经这里,采用当地的乐歌形式写了这二首小诗,表现自己在政治处境、自然环境极端艰圈险恶错况下一种宽厚博大的胸怀,这对传统也是一种发展和突破。诗突然而起,直写山路险绝:“撑崖挂谷蝮蛇愁,入符攀天猿掉头。”燃谷陡削,如直立之竿,连蝮蛇也因爬不上去而发愁;竹林深密,猿猴上攀也走不通,只好掉转头。这里面虽然用了两个地名,蛇倒退,胡孙愁,或说根据地名造句,但地名本身就说明了道路的险阻。作者同期写的另一组竹枝歌仿李白口气说:“竹竿地面蛇倒退,摩围山腰胡孙愁。杜鹃无血可续泪,何日金鸡赦九州?”不要说亲自经行那样的偏僻绝险之地,就是听到那种地名也会令人惊心,令人愁绝。身到蛮荒,易入难出,前尘茫茫,生死不测,谁能不希望马上遇赦,结束这以血续泪的日子。但这只是常人常情,黄庭坚的胸怀坦荡得多。峡州的鬼门关距黔州不远,其所以命名鬼门关就是难以生还的意思。现在黄庭坚已到鬼门关外,却道是“鬼门关外莫言远”,虽然经过了“五十三驿”,但这里毕竟还是“皇州”,说什么“远”,愁什么“贬”呢?据《太平寰字记》:峡州东北至汴京三千八百六十五里,以五十三驿计,则每驿平均间隔七十五里左右。地理上的实际距离很远,且险阻难行,而诗人主观上却不觉“远”,这种主客观的差异在艺术上是常见的,这是客观真实和艺术真实的不同表现,诗人则应着力表现主观的真实。《诗经》中就有:“谁谓河广,一苇杭(航)之。”文天祥诗“鼎缆甘如饴,求之不可得”,也是表现主观真实的。其所以能把“远”看作近,把苦看作甜,根本原因在于诗人眼界高远,胸襟开阔。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成戚”,不以个人得失荣辱、苦乐休咎芥蒂于胸中,何“戚戚”之有?第二首开头两句也嵌入了地名。一百八盘是山路。陆游《入蜀记》卷六载:巫山县隔江(南面)的“南陵山,极高大,有路如线,盘屈至绝顶,谓之一百八盘”。层崖叠峰的山,斗折蛇行的路,盘来绕去,直入云霄,故云“浮云一百八盘萦”。浮云萦绕山路,也笼罩着行人,去路迷茫,平添惆怅。“落日四十八渡明”,与上句相对称,一写山,一写水,一写高处,一写低处。山路难攀,水路难涉。四十八渡:因山势回互、岸谷曲折,水流其中,亦纠盘诘屈,形成许多渡头,行人只得一个一个渡口涉过。夕阳把余辉投射到一个一个渡头、水面,高高低低,忽明忽暗,也象行人的心情。天色已晚,必然有“怪禽啼旷野,落日恐行人”的情况。常人到此,瞻前顾后,谁能不愁肠寸断呢?黄庭坚不是没有痛苦、哀愁,只是善于排解而已。接下来两句,和前面一首一样,表现开朗心胸:“鬼门关外莫言远,四海一家皆弟兄。”这里虽然荒凉,同样是帝王统辖之域。既然四海一家多所有的百姓也就是“弟兄”。“弟兄”般的百姓,可以在这里生活,个人贬谪到此,又有什么不能活下去呢?惠洪《石门文字禅》卷二十七记载:“山谷初谪,人以死吊。笑曰:‘四海皆昆弟,凡有日月星宿处,无不可寄此一梦者。’”既然人生如梦,在哪里做梦都是一样,何必因远贬而兴悲呢!山谷这话,正可做这两句辩的注脚。一般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,胸怀或许要宽阔些,碰到困厄、挫折,难免叹老噬卑,哭穷诉苦,以至灰颓潦倒。黄庭坚在境遇极恶尖之际不作院籍式的穷途之哭,不像韩愈高叹云锁羹峡家何在,说明他平日深厚的学养,高尚的志节起了精神支柱作用。两诗在写法上都是先着力渲染山川险绝,使读者生“行路难”之叹,然后突然转折,表现不以个人苦乐萦怀的超旷气概。前面的铺垫、烘托,使后面的思想更增光辉。作者在本诗跋语中说:“予自荆州上峡,入黔中,备尝山川险阻,因作二叠与巴娘,令以竹枝歌之。前一叠可和云:‘鬼门关外莫言远,五十三驿是皇州’;后一叠可和云:‘鬼门关外莫言远,四海一家皆弟兄’。”这说明作者是注意向民间文艺学习而且有成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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