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人自然指的是我,不过我这个诗人是自封的,未获官方认可。好在这是自媒体,不然贻笑大方了。
话又说回来,菜炒得好吃不好吃,不在于你是不是厨师,而在于你有没有厨艺,农家宴大叔大妈的厨艺,一点不比大酒店厨师差!
今天我这个大叔就展示一下“厨艺”,通过对父亲和母亲、情人和爱人、海子与马云、我和儿子四组人物的速写,做一道“大餐”,令君一窥诗人眼里的世界。
父亲和母亲(一张黑白照片一张彩色照片)
父亲去世整整十年了,供桌上的黑白遗照,是父亲的真实写照。他总黑着脸,除了爱喝两盅白酒,别无其他爱好。我曾用“四头两摸”形容父亲一生:早晨离开炕头摸锄头,晚上放下二锅头摸枕头。
老实说,我曾经抱怨过父亲,为他的碌碌无为和与世无争!直到我有了儿子,自己也当了父亲,才慢慢领悟到老实巴交、沉默寡言的父亲。黑白间有亮色,平庸处显伟大!赋诗为证—— 《父亲》
父亲在土地上播种
岁月在父亲脸上耕耘
父亲留在土地上的是生机和兴旺
岁月送给父亲的却是衰老与死亡
如果说父亲是一张黑白照片,那么母亲则当之无愧是一张彩色照片。
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,为解决温饱,母亲通过舅舅揽到线毯厂加工活,带全家人拼命纺线赚钱,后又手把手帮教带邻居大婶大妈。
凭着母亲这股拼劲,我们家硬是在一穷二白基础上盖起两栋大瓦房,一栋住人,一栋纺线。后一周姓人家因“右派”被遣返回乡,要在我家东侧盖房,母亲不忍看一家人住帐篷挨冻,便将车间腾给他们住,自己则搬到室外一米宽的后院纺线,整个冬天她的手不知被冻出多少冻疮!改开后该邻开厂致富,成为远近闻名的企业家,一家人搬到了市里,众邻纷劝母亲该去走走套套近乎,母亲一笑了之。
解决了一家人温饱之后,母亲又开始为我们的前程奔忙。她没事总往书记家跑,每次都不空手,有时带几只自家鸡下的蛋,有时带人家办喜事给的馒头、喜糖,有时带走亲随回的桃酥、饼干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!先是大哥被保送上中专,毕业后分配到水产局;接着大哥单位分的鱼呀虾呀,又成为母亲串门的新礼品,于是二哥三哥先后开上大队的拖拉机和汽车;最后剩下我,母亲又专程赴市里找舅舅,帮我安排到青岛钢厂做临时工。
母亲似乎天生就是劳碌命!依次为我们安顿好工作后,又殚精竭虑地一个个为我们操办婚事,接着一批批帮我们带孩子,孩子刚带完,父亲又患上老年痴呆,母亲不得不既当保姆又当护士,直到年父亲去世才解脱。
母亲今年97岁了,身子骨依然硬朗,愿母亲发扬纺线的拼劲和串门的韧劲,再活几十年,让我们尽尽孝!
《母亲》
每抬头望天
便想起母亲
我是一只小鸟
飞到天涯也飞不出母亲的心
每迈脚踏地
又想起母亲
我是一双赤足
走遍海角也走不出母亲的千层底
情人和爱人(白衣少女和一双纤手)
所谓情人,其实连恋人都算不上,我甚至没有拉过她的手!然而正是这位小姑娘,成就了一位铁血男儿轰轰烈烈、死去活来、刻骨铭心的初恋;也正是这位小姑娘,成就了一个无证诗人无数首优美、忧伤、幽怨、悠然的情诗。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在这里还是隐去她的姓名,就用这首写给她的诗的名称称呼她吧——
《白衣少女》
你穿着白衣白裙走进我的生活
你的白衣白裙曾照亮过我的每一个黑夜
如今街上变幻流行色
你的白衣白裙还在否
年春夏之交,我做起了人生的第一桩生意——卖啤酒,从崂山啤酒厂拉回大罐生啤,再一罐一罐倒卖给饭店(也许冥冥中真有轮回,经历了30年商海沉浮,年我又做起了啤酒生意)。
白衣少女是镇招待所收银员。第一次往招待所送啤酒时,她袅袅婷婷迎出来,含笑带羞地跟我打招呼,我一下子愣住了,惊为天人!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她。
以前我从不写诗,认识她后竟有了写诗的冲动,吭哧吭哧写了一个月,边写边修改,完成处女诗《你的名字》(惊闻该诗被喜马拉雅制成音频,不知是否该讨个说法)。
踌躇了好长时间,才将这首诗和一封火辣辣的情书,夹在刊登我处女作小说的期刊送给她。又忐忑了数日,才收到她的回信,信中说,她现在还小,才18岁,什么都不懂,不想过早谈对象,只愿把我当做大哥哥云云。
当时我年轻气盛玻璃心,精神近乎崩溃,一赌气放下生意,赴京疗伤追梦。从此天各一方,不知燕归谁家。现在想想,如果当时不赌气不放弃,像母亲一样坚韧和执着,假以时日,何愁不抱美人归?
《一双纤手》
一双纤手
何其娇美
动若仙鹤起舞
静如白猫酣睡
何以获取这对宝贝
为我拉儿带女
替我挠痒搔背
这是我写给爱人三liang的,之所以称她三liang,因为她既漂亮又善良且“宽宏大量”。漂亮和善良是我的由衷赞美,宽宏大量则是我殷切的期望。
正是“这双纤手”,成为我生活中、事业上的好帮手。未结婚时,三liang就搬过来,“这双纤手”跟我一起搬砖运土、铲砂递瓦盖新房;结婚后,三liang又与我一起创业,“这双纤手”变成我设计产品的特殊工具,经由我的大脑她的双手设计的草鞋,三登央视:《草鞋成时尚》、《玉米皮变“金”记》、《玉米皮草鞋制作工艺》等等;后因金融危机公司倒闭,“这双纤手”又组织人员为韩企干加工,帮我偿还了巨额债务。
由于过度劳累,她的双手已严重扭曲变形,再也不是一双纤手了。但“这双纤手”依然不服老,仍孜孜不倦地在为儿子打拼!
海子与马云(封神的同龄人)
《情雄》
宁愿身残死
不堪志裂生
至今思海子
文弱一情雄
荞麦三个棱,一人一个命!海子与马云是我的同龄人,分别比我大八个月和俩月。
年我们15岁,海子考上北大,马云中考落榜,我升入初三;年,海子成文坛新秀,马云考入杭州师范学院,我边打工边写作;年3月26日海子卧轨自杀,8个月后我儿子出生,10年后马云创办阿里巴巴。
我常想,如果当年海子不自杀会怎样?毫无疑问,他肯定会坚持写诗:“万人都要将火熄灭/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”;当然,他也可能像马云一样辞职经商,凭一句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”大杀四方,称霸地产。
然而人生没有假设,命运不可选择!30年来,饮过诗人鲜血的列车一再提速,高铁时代的中国持续繁荣,但歌舞升平中依然隐约听到,诗人贫困中的哀鸣!
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!海子与马云均已封神,我依然在文坛边缘徘徊,于尘世商海挣扎沉浮。惊闻马云欲退,老纪不淡定了,遂赋诗自勉——
《自勉》
马到成功云鹤趣
材无所用尚需争
创新路上无长幼
老骥扬蹄效褚翁
我和儿子(两代人的大学梦)
年恢复高考第二年,我们上届3个班一下子考出27位中专生,着实惊醒了我这个梦中人!遂暗下决心:再也不能浑浑噩噩混日子了,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跳出农门!
通过一年多的急起直追,我的成绩明显提高,在班里的排名由倒数变作正数。中考时,数理化都在90分以上,但因偏科:语文70几分、政治30几分、英语10分,以微弱分差落榜。
当时学校设复读班,我想返校复读,却因调皮捣蛋和打架斗殴历史被拒之校外,不得不回生产队务农。
年初,刚成立的城阳农中向我抛来橄榄枝,听说该校可以高考,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报名。入学后我真是拼了:每天早晨5点起床背英语单词,晚上不学到10点决不睡觉。
然而,命运似乎总在与我作对!不久后校长宣布,城阳农中以培养农业人才为主,不参加高考。一盆凉水浇下来,彻底浇灭了我的希望之火。从此破罐破摔!上课读小说,下课写小说,整天幻想着成名成家当作家,后来干脆辍学,边打工边写作。
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未捞着上大学,老天爷甚至连考一考的机会都不给我!大学,在我心中不仅是一座殿堂,更像是一艘开往理想彼岸的邮轮,没有船票的我,只能自驾舢板划桨苦渡!
《穿越》
宝玉蒙尘是与非
文星黯淡苦和悲
梦中穿越回唐代
我与诗仙醉一回
我为儿子取名纪梦,就是想让他继续圆我的大学梦。谁知,还真的成了一场梦。
为了让儿子上好学、读好校,我效仿孟母,不计成本地为他择校转学。谁知,恰恰害了他!每换一个新环境,都要重新适应,碰上欺生的刺儿头,还要打斗一番,以致于后来,他常因打架被开除,我不得不频繁托关系为他转校。长此以往,纪梦渐生厌学情绪,直至逃学弃学,连中专都没读完。
唯一令人欣慰的是,纪梦同学多,朋友遍天下。我常告诫他,朋友宜多不宜滥,要懂加减法:人分四类,一类人脑袋有口袋也有,二类人脑袋有口袋空,三类人脑袋空口袋有,四类人脑袋空口袋空,前两者宜用加法,后两者要用减法。
也许受我的加减法影响,纪梦择偶标准很高,今年30岁了还未处上对象,这成了他母亲和我母亲的心病。他倒满不在乎,称要先立业后成家,我赞同他,便常安慰母亲和三liang:好饭不怕晚,万般皆由缘!赋诗为证——
《缘因》
造化从来不弄人
绿肥红瘦有缘因
满山桃树飞红处
遍野垂杨挂绿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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